第(3/3)页 可话说出口又有几分后悔来,眸子黑沉沉的。 屋里却传来王映芝虚弱的声儿来,沈万书站在门口半响,还是往里头去了,隔着一道窗柩,他道:“我是来谢你那日收留了桑青的。” 话音一顿,终是道:“她是我大哥的孩子,我大哥不在了。” 沈万里当行脚商人赞了些银钱,可到底没能叫沈万书再走科举之路。 王映芝进京那年,沈万书从王家搬出来发誓要好好读书,日后光宗耀祖,可三年一开的秋闱还未开始,沈万里却出了事。 沈万里是叫山匪给杀的,劫了他的货,连命也没留,那时候桑青不过才几岁,她娘在灵前哭得死去活来,可后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一个只会读书的小叔子,一个年纪尚幼的女儿,她一个女人撑不了,忍着泪硬着心便离了再嫁了。 也是那时候沈万书放下了多年为伴的书本,背着桑青到处找活干,好养活这个孩子。 摸爬打滚这许多年,才有了如今的富贵。 原来这些个沈万书也不想说给王映芝听的,可也管不住嘴。 如今他是个商人,虽是满身铜臭,可年少时藏在心底那份悸动的心却一直未曾变过。 沈万书声音轻,仿佛再说一件与自个无半点干系的事儿。 王映芝病得昏昏沉沉的,却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,拽紧了手中的锦被,半响都没说话。 自那日后,沈万书来王映芝这小院的日子便多了起来。 有时给她送点儿东西,有时候将桑青往她这儿送来帮忙照看一下,有时候只是“顺路”绕过来坐坐。 沈万书近而立之年了,却还未有婚配,王映芝一个和离过的女人,纵然再是心动却也不敢肖想。 他来了,她便也高兴,他若不来,她也能静若处之。 过得一个春秋,沈万书同桑青往她这儿跑得越发勤快了,可她却依旧是那副热情却又疏离的样子。 菡萏湖的荷花又开了满满一湖的,沈万书摘了几支半开的给她送来,背着手见她不急不慢的养在花瓶里,斟酌半响这才开口:“明日有个应酬,需要带家眷,我想问问,你,有没空陪我一道去……” 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这许多年,早练就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,可说得这一句话来,他却觉面颊发热,额上沁着细密的汗,双手负于身后拽得紧紧的,可见心情极是紧张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