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切结束后,客厅里只剩下死寂,还有夏夏崩溃的哽咽声。 她双手仍被那条深色领带缚在沙发扶手上,衣衫凌乱不堪,裸露的皮肤上遍布着新旧交错的痕迹,痛苦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散发着昏黄光线的吊灯,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,没入鬓角的发丝。 过了许久,她终于找回了些许力气,侧过头,看向已经整理好衣衫,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抽烟的男人。 他的背影挺拔依旧,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。 窗外的城市夜景在他身后铺展开来,璀璨却遥远,更让人觉得绝望。 “陈景深……”夏夏的声音哑得厉害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后的麻木,她问出了那个一直停在她心头,却始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:“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 她的声音很轻,却轻易划破了客厅里凝滞的空气。 陈景深夹着烟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 他没有立刻回头,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,然后缓缓吐出,看着灰白色的烟雾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氤氲开,模糊了窗外虚幻的繁华。 沉默在蔓延。 久到夏夏以为他根本不屑于回答,或者已经彻底忽略了她这个泄愤物品的存在时,陈景深才终于动了。 他将燃尽的烟蒂按灭在窗台上,然后转过身。 陈景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刚才那场疯狂的掠夺从未发生。 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,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幽深,里面翻涌着夏夏看不懂,也害怕看懂的复杂情绪。 他走到沙发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目光在她狼狈不堪的身上扫过,却没有丝毫动容。 默了片刻,陈景深才弯下腰,伸手去解她手腕上那条束缚的领带。 他的指尖依旧冰凉,动作算不上温柔,但足够利落。 领带松开,夏夏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,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,渗着细小的血珠。 她瑟缩了一下,将重获自由的手腕护在胸前。 陈景深直起身,没有再看她手腕上的伤,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 他闭了闭眼,像是有些疲惫,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,然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,再次拿出一支烟点燃。 “这几天。”他开口,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,却异常平静:“多去看看你弟弟吧。” 这句话瞬间炸响在夏夏混沌的脑海里! 多去看看冬冬?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? 一股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不受控的盘旋在她心头,她猛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陈景深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或解释。 但陈景深只是沉默地抽着烟,侧脸在烟雾和昏暗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,眼神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,不再与她对视。 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夏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冷:“我什么时候才能带冬冬离开!” 陈景深没有回答。 他只是静静地抽完那支烟,然后将烟蒂摁灭,转身,不再看她一眼,径直走向主卧。 “陈景深!你说话啊!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夏夏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,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和不适,踉跄着追了两步,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的哭腔:“求你,别动冬冬,你冲我来,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,别动我弟弟……” 回答她的,是主卧房门被轻轻关上的“咔哒”声。 那声音很轻,却像是一道沉重的闸门,彻底隔绝了她的世界,也隔绝了她最后的希望。 夏夏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,背靠着冰冷的沙发,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眼泪再次汹涌而出,却已经哭不出声音。 极致的恐惧和无助将她淹没,她蜷缩起身体,将脸埋进膝盖,瘦弱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 而彼时的主卧内没有开灯,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,勾勒出家具冷硬的轮廓。 陈景深背靠着冰冷的房门,他没有去开灯,也不想看到镜子里那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倒影。 寂静中,只有他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。 刚才夏夏那个问题,像一根刺,扎进了他心里某个他自己都不愿触碰的角落。 “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?” 他也不知道。 一枚棋子、一个替身、还是一个单纯发泄欲望和愤怒的工具。 他很清楚,最近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失控了…… 陈景深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,仿佛这样能让呼吸顺畅一些。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后颈下方那片皮肤,那里,那个象征着黑暗过往和危险联系的纹身,正安静地潜伏着。 就是这个标记,让他的人生从此不同。 也是因为这个标记,他才能拥有如今的身份和财富,才能接近初礼。 可也正是这个标记,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让他内心的黑暗和偏执日益滋长,几乎要脱离掌控。 就像今晚。 他本不该如此失控。 夏夏报警的举动虽然愚蠢,但并非不可控。 他有一百种更冷静、更有效的方法让她闭嘴,让她恐惧,让她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。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直接、最粗暴、也最暴露自己内心阴暗面的方式。 因为黄初礼那句话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