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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没想到，你居然已经看得这么远，这么透彻。”王夫之眸光闪烁中，没由来地集聚了无数的悔恨之意：“我一直认为，萧师兄把掌门的位置留给你的原因，只是想要把灵羽的难题留给一直跟他作对的的你，算是一种报复，而我竟只想着利用你身上的先祖血脉，重塑我派的武仙之梦，现在看来，是我肤浅了。”

    轻轻咳了一声后，他言辞恳切地说道：“现在凤仙阁要的不是仙，而是人心。所以，萧师兄早就看出来了你说的这一切，但他身居那个位置，养成了那么多年的习惯，有些事他已经改不了了，便只有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实，才是凤仙阁新掌门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王夫之便朝着骆绝尘深深一揖。

    “老朽在此，向掌门见礼了。”一字字言辞恳切，发自内心。

    骆绝尘如霜遍布的脸缓缓地化了开来，侧目瞧向王夫之，眸色深深却也透着慰藉。

    有了王夫之的这一礼，日后她在凤仙阁的立足，便要顺了许多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骆绝尘上前扶起王夫之，受宠若惊般说道：“师兄客气了，你我同门一场，何须拘此大礼。”

    王夫之立起身子，看着骆绝尘的这一瞬间，内心顿觉感慨。

    骆绝尘，再不是以往那个不谙世事的骆绝尘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事已至此，王夫之心中不惑解开，自然无需多言，直到那一道苍老的目光稍稍敛起，他微微甩了甩袖子，便朝着骆绝尘告了声辞准备离开，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，他还是回过头问了一句：“那仙人洞，你还会进吗？”

    骆绝尘倒是有些意外，可并未多想什么，便正色回道：“进，我一定会进的，只是在进之前，还须得想办法把灵羽一事度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如果就算你动员了整个门派的人，还是一直得不到想要的办法，那该如何？”王夫之接着又追问道。

    骆绝尘的脸陡然变得僵硬。

    诚然，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。

    毕竟，灵羽的事非一般的事，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，是一个死结，并不是说人多，就一定能想出办法，更何况，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。

    王夫之看出了骆绝尘的疑虑，叹了一声，便替骆绝尘作了一个决定，也是他此时内心最真切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如果实在不行的话，那就将仙人洞毁了吧，集整个凤仙阁的力量，彻底毁了吧。”

    在王夫之话音落下的同时，骆绝尘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又怎会听不出来，王夫之是在告诉她，他已经放弃了灵羽共生的想法，并且作出了破釜沉舟的打算。

    这也是给骆绝尘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
    骆绝尘微微朝前踏了一步，感激地看着王夫之，语气里却透着明显地不甘：“山穷水尽，峰回路转，我相信，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。”

    王夫之黯然一笑：“但愿如此吧。”说罢，一缕清风中，他的身影旋即消失在大殿之外。

    骆绝尘目视着空荡荡的门外良久，却没有急着离开，而是在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，手里拿起一碗已经冷却的茶，方才与王夫之说的口干舌燥的她已经来不及细品，大口将茶水倒进了嘴里，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其中的苦涩。

    可在放下茶杯的那一刻，她的心忽然变得很乱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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