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-《怎奈卿卿动人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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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昶看着她粉嫩的腮帮鼓鼓囊囊,像只小松鼠,眉眼间笑意愈深,“旁人喜欢小蛮腰,我喜欢你,自然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阿朝红着脸,抿唇笑:“那我可要多吃一些,最好吃得比你还要重,往后才不让你欺负我。”

    烛火下,少女的笑颜如午夜的海棠般娇羞,谢昶静静看了她好一会,才笑道:“我怎么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阿朝不想和他掰扯这个话题,再被他这么瞧,鱼泡可就绷不住了。

    用过晚膳,谢昶带她去了祠堂。

    给谢敬安夫妇磕过头,谢昶起身,第一回  将谢家族人灵牌后的黄幔缓缓揭开。

    满堂烛火在夜风里闪动,阿朝只觉得有些晃眼,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时,看到的却是藏在那黄幔之后的,上百座她从未见过的灵牌。

    少女嘴唇翕动: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谢昶看向正中的几座牌位,平静地说:“是我的家人,今日带你来见见他们。”

    阿朝一时心绪难平,看到正中的牌位上刻着“先考萧公讳显豫府君之牌位”几字,旁边那一座则刻的是“先妣萧母孺人闺名雪婵之牌位”,这应该就是哥哥的亲生爹娘。

    而一侧皆竖刻一排小字——“阳上人萧濯恭立”。

    “萧濯……是哥哥的名字?”

    谢昶淡淡嗯一声,携她向萧家先祖磕了头。

    起身时,阿朝的眼眶有些红了,“他们是如何去世的?”

    谢昶眸中划过一丝凛冽的寒意,“我父亲生前遭人诬陷,连累萧家满门流放,途中遭奸人所害,族人死伤殆尽。”

    牌位上的人皆卒于元嘉十八年,正是哥哥受伤的那一年,阿朝的心口微微颤抖着:“那哥哥可报仇雪恨了么?”

    谢昶伸过去牵住她冰凉的手指,握在掌心摩挲:“只要我还在一日,当年那些人,一个都逃不掉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落在自己母亲的牌位,平淡地笑道:“从前你不是问过,我的绣功遗传了谁吗?”

    阿朝侧头看向他。

    谢昶道:“我母亲未出阁时就是盛京城绣工最好的姑娘,我应当是遗传了她。”

    闺名“雪婵”二字,一听就是美人。

    阿朝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了,“哥哥生得这般好看,哥哥的母亲也一定很美。”

    只是逝去整整十七年的人,容颜再盛也已经记不清了,谢昶只记得她是如何被手臂粗的刀身贯穿腰腹,那时满地都是她鲜红刺目的血,流不干似的。

    谢昶沉吟许久,长吁一口气,抬手替她擦了眼泪,“都要成亲了,还哭得像孩子一样。我父母见到你,定然也是高兴的,阿朝别哭,笑一笑好不好?”

    阿朝含泪点点头,唇角弯起,抿出一个笑来。

    可转头望向那正中的牌位,又再度湿了眼眶。

    她这一生幸运过两回。

    第一回  是在这人间睁眼时便看到了他,第二回是在历尽千帆过后可以成为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此后年年岁岁,碧落黄泉,哪怕千难万难,她都会紧紧握住他的手,顶风执炬,也要在他黑暗岑寂的前路留一盏不灭的灯,直至生命的尽头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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